,连脚印都比先前沉了几分。
两界村里,见着动静的人渐多,议论也渐杂,村中光景便分了两派。
一派欢喜,一派发愁。
高兴的,都是些年纪偏大的老猎户。
这两年吃了闲饭,弓弦上落了灰,刀背都钝出毛边来,心里早就憋得发霉。
虽说也有人嘴上说“退隐江湖”,可真叫他们老老实实种地,半日便挠头抓耳。
可要让他们回深山打猛虎,心里头也犯怵。
谁都记得那年虎熊闹事,牌位都还摆在祠堂里呢。
如今倒好,山里野物自己送上门来,瞧着分量还不轻,自然是眼都红了。
一个个把压箱底的猎弓猎刀翻了出来,打油的打油,磨刃的磨刃。
但也有些稳重的庄户人家,面上虽不言,心头却压着块石。
他们瞧着那野兽的动向,只觉不安。
那些东西不像是乱窜,而是有章法地摸进来,像是在划地盘。
照这架势,迟早要贴到村边,甚至拱进村里来。
“管它什么畜生。”
一个老猎户摩挲着弓背,虎口厚茧发亮,眼角还吊着点笑:
“老虎也罢,狗熊也好,只要敢踏进两界村一步,那就是盘肉!”
只是老猎户们的弓弦还没拉紧,山上就先出了岔子。
出事的是刘家婶子,寻常日子里最会钻林子的一个妇人。
她有个老窝子,在前山坡下一片阴湿地,每隔些时日就会长出一窝菌子,鲜嫩得很。
这地方不算深,她去了几十回,从无闪失,脚底下的路都踩出了印。
谁承想这回撞见了狼。
不是野狗,不是黄鼠狼,是正儿八经的灰背狼,瘦得露骨,眼睛却亮得瘆人。
狭路相逢,婶子一时不慎,被咬了一口,庆幸伤口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