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上叫,配着那呼吸起落,倒也齐整得紧。
桩功刚收,姜亮那股子气还没散尽。
眼里亮晶晶的,脚下一晃,便拐着弯儿蹿到他大哥跟前。
嘴上不吭声,身子却早摆开了个起手式。
县尉司里学了些章法,手上刚沾着点边儿,心里就发痒,巴不得寻个识货的掂掂斤两。
姜明也不推辞,笑着点头,抖抖手腕,赤手空拳应了上去。
还是那趟长拳的底子,打出去却是两副模样。
姜亮出手沉稳了些,架势板正,收得住,发得开,像模像样地透出点官家路数。
姜明则打得潇洒,脚底下仿佛踩着风,拳来拳去随心所欲,神色清闲,身子灵动得像是风筝拴在云上。
一来一回间,打得拳风猎猎,衣襟微动,拳脚虽未交实,却自有几分针锋相对的味道。
姜义靠墙立着,未出声,只是静静看。
一边看着小儿那股子认真的倔劲儿,一边又瞧着大儿脸上那点藏不住的游刃有余。
眼角微动,心里却在默算,要是自个儿上去,也不知胜算几何。
正打得起劲,拳风未歇,也未分出个高下,便听得院门外一嗓子粗亮的吆喝响起:
“姜家二郎!棍来了!”
二人一听,双双收招,循声望去。
只见唐铁匠挑着一根白蜡木棍进了院来。
七尺来长,身如直龙,两端箍着三道铜环,暖光隐隐,沉稳不浮。
朝阳刚起,那铜箍一照阳光,竟仿佛从棍身里透出光来,沉静中带着一股子气派。
唐铁匠一边擦着通红的眼,一边笑得眉眼开花,喘口气道:
“昨夜盯了一宿,这料子不寻常,越敲越舍不得下锤。”
姜义听了,自是心知肚明。
面上却只笑了笑,让小儿接了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