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推辞,索性卷起袖子,在那寒地边缘,挖了一溜土坑。
深浅得当,大小正好能嵌进村里常用的竹篓。
瓜果一放进去,半个时辰不到,再掀开那盖儿,皮上便泛起细密的凉气。
咬上一口,凉意从牙根直透心头,甜得微微发颤,冷得爽快彻骨。
乡亲们来取瓜果,心里也有数。
提了自家那份,必然在地头留几样,说是“给姜家娃儿尝尝鲜”。
来来往往不过数日,姜家屋里竟堆出一派果摊子的阵势。
这边杏儿满篮,那边李子压筐,还有不知哪家试种的脆枣,嚼着嘎嘣脆响。
原先最馋果子的姜耀丫头,如今也学得挑剔了。
动不动就撅着嘴嫌这个酸、那个涩,只挑那又甜又凉的入口。
姜明倒还是老样子,书一落学,便拎着半篓半篓的瓜果,往后山蹿去。
一家人吃得敞亮,连院子里的鸡也沾了不少光。
那些皮磕了的,熟得过头的瓜果,统统成了鸡窝里的零嘴。
那寒地里一片幻阴草,还不知何时才肯冒芽,倒先替姜家攒出一季吃不完的果子来。
日子像流水一般静静淌过,姜明也跨过了十一岁的槛儿。
个头蹿高了不少,胳膊腿都结实了几分。
每日依旧忙着那古今帮的事,带着村里一群半大不小的娃儿,或扎马步,或踢腿拉筋。
淘来的零嘴吃食,算是帮费,一收拢,便神神秘秘地往后山送去。
日子久了,村里人家也就习惯了。
旁的不提,光说这两界村的半大小子们,个个身体骨头,确是硬朗了不少。
这一日,日头正好。
姜义搬了条小凳,坐在院里树荫下,手里握着块油石,慢条斯理地打磨着镰刀。
门口忽地一响,眼皮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