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冷得连牙都打战。
幻阴草的名头,果然不假,致幻、伤神,寒气逼人。
幸亏姜义这半年咬着牙,没断了那卷坐忘论的修行。
如今闭起眼来,七成篇章能一气念过,神思不乱,心如古井,波澜不兴。
念头一收,人便稳如老树盘根,任你风吹草动,他自岿然不动。
寒地再邪,也奈他不得。
柳秀莲虽不比姜义那般根基厚实,倒也不曾偷懒。
每日睡前,都与丈夫一同背诵经句,一句句念得慢归慢,却从不间断。
如今一脚踏进那片地儿,手脚活动着,心里却默诵着,字句不断流,也能撑得片刻。
勉强练完一套桩功,便得赶紧出来喘口气。
偶尔也能搭把手,递个农具、拎桶水洒洒苗,算是帮着姜义打个下手。
时间一长,还是得坐回屋檐底下歇歇。
姜明也不爱看那册子,但有经书典籍打底,倒与娘亲大差不差。
入得地头,也须得打叠精神,口中念念有词才能勉强站稳。
唯有那小丫头姜耀,平日里精滑得紧,不肯下半分苦功。
直到姜义将晨练桩功的地界,一步步往寒地里搬。
左右推脱不过去,逼得紧了,才总算把一套桩功练得像点样子。
可那本坐忘论,仍是碰都不愿碰一下。
姜义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只在寒地正中,选了个地势稍低处,默不作声地挖了口寒窖。
嘴上说句冷藏保鲜,把家里那点吃食,尤其是小丫头眼巴巴念着的糖块零嘴,全给搬了进去。
规矩也一并立下了,嘴馋可以,得自个儿进去拿,谁都不准代劳。
小丫头撅着嘴拗了几天,撒娇撒到爹这儿没戏,求到娘那儿也只得了句“你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