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师兄,个个都是好手,我不过是沾个末席罢了。”
话音沉稳,听不出半点急躁,自有股从容。
嘴上这般说,心头却飞快地过了盘算。
若论纯粹的筋骨力道,自己不过堪堪比肩,要说那点子出挑,还得靠手上这门棍法。
但这次回乡,苦练修性法门,爹留下的丹药,已去了大半瓶,那门坐忘论,也日日不辍地练着。
虽未至“一念不起、纤尘不染”的境界,可心神确是比往昔澄明了数倍。
真要放开手脚出招,凭这股子清明劲儿,当有七分把握,不落下风。
只是这州府大选,毕竟非同儿戏。
能站上场面的,哪个不是郡县里拔尖的人物。
更有那凉州几家正经世家,随便拎出一个,背后都带着山一样的底蕴。
陇山县这些所谓的“大家子弟”,跟真正的世家相比,隔着的何止一条江河。
那是娘胎里就注定了的距离。
自己下过的苦功,自问不比谁少。
可心里也清楚,真若撞上哪家世家子弟,又恰好也修过性命双修的法门……
那便不是靠一口气、一套棍法能填平的了。
正思忖间,李文轩忽地顿住步子,像是想起桩事。
他转过身,望着姜亮,开口道:
“姜兄在此稍候,我去去便回。”
话音未落,已转入后院,行色匆匆。
未过多久,便又折身而返,手中多了一物。
是个素白的小瓷瓶,掌心大小,瓶口封得严实,瞧着是经年未曾动用。
李文轩行至近前,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掂了掂手中的瓶子,低声道:
“这是当年我初进县尉司那阵,舅舅亲手给的,说是留着州府大选时再用……”
话至此处,他自己倒先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