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径直踏入那片幽深的幻阴草丛。
草叶微颤,似在风中悄悄打了个寒噤。
旋即,他扬手,又将一粒漆黑药丸抛入口中。
正是那幻丹。
这一遭,是要借丹力催境,连着那片阴寒之地一并行功,双重幻境淬炼。
姜义心头一紧,暗道不好,这一步迈得太急,已然来不及拦。
他快走几步,逼至咫尺,袖中已将另一瓶静心丹紧紧攥住。
指节泛白,掌心沁汗,眼梢死死盯住那道身影不放,连呼吸也不觉轻了几分。
只等那一息差错,便要立时出手。
而那幻阴草丛之中,姜亮一脚踏定,身子微微一震,随即便似石钉入地,定在原处。
面上青白如纸,双眼紧闭,气息收敛至极,仿佛整个人沉进了自己体内。
风掠草动,他却纹丝不动,像是入了定,又像是早被凿成了石像。
寒气袭骨,幻象翻涌,俱如潮水灌入他心神深处。
光影迷离,幻念如波,搅得魂魄不宁,似要将他整个心意扯入那片幽深之中。
可他就是咬着那一口气,死守着心底那点清明。
强撑着不松不散,硬生生将那汹涌如浪的杂念,一寸寸压入水底,不许浮头。
姜义眼神沉静,心弦却早已绷满,紧得像扣着满弓。
若不是他心静沉定,强自压住心火,察得出姜亮体内那一缕气机尚在运转。
恐怕此刻早已冲进草丛,将人硬拽出来了。
这般沉寂,着实骇人。
草叶不动,风声也似隐了,整座院落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罩住了,连月光洒下来,都静得发凉。
瓦脊斜影,如刀如水,一线线切在地上。
姜亮自傍晚立入草中,竟是一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敛了。
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