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儿大不由爹,凡事有因有果,莫不如顺水推舟。
院中人来来往往,姜义却仍旧扎着桩。
脚下如钉入泥岩,身如老树盘根,拳架开合之间,气息如云卷云舒,起伏不惊。
一呼一吸,皮肉筋骨便似随之鼓荡轻鸣。
那股从丹田升起的暖流,沿着经络缓缓游走,既不急也不涩,犹如春水初融。
空处填满,满而不溢。
这便是传说中的“精满”之境。
姜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睁眼望天。
眸中不见喜色,也无得意,只有一点了然,却觉本该如此。
十年打熬,十年不辍,如今终是水到渠成。
抹了抹额上汗珠,提步进屋。
前脚才踏进门槛,身侧便飞扑来一团影子。
姜曦像个炸了线的小炮仗,一下扑到他跟前,仰起脸来,笑眼弯弯,唤了声:
“恭喜爹爹!”
语气里藏不住的雀跃,还透着点得意。
这丫头心念早静,常与柳秀莲一同在灯下诵那卷《坐忘论》,心神通明,对气机流转尤为敏感。
姜义体内一身精气,已然圆融如一。
旁人或觉不出端倪,她们娘儿俩却是一眼望穿。
姜义原不觉这般成就有什么好张扬,无非是十年里一步步踩过来的实脚。
可见闺女这般模样,还是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轻松地道了句:
“你也快了,接着用功就是。”
饭后天光正好,院中一派清宁,微风吹得屋檐下的枝叶直打转。
屋后那片灵果林,如今早已不复稚嫩模样。
枝叶繁盛,树影交错,正好将院后的那方坡地围成一处静谧天地。
几株长得最欢的树上,枝头早悄悄挂上了些青果,个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