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僵在脸上,原来老胡商是来讨债的。他为了这个试验,贷了一笔巨款,现在得付出代价了。果然是生意场上无亲人啊……他抹抹嘴,起身道:“有劳苏老,我去去就回。”
一想到要从经略府那里讨便宜,他就觉得头疼。可形势逼人,不得不去,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先生要记得。跳胡旋舞的要诀,不是随乐班而动,而是旋出自己的节奏。” 老胡商笑吟吟地叮嘱了一句。
再一次来到经略府门口,李善德这次学乖了,不去何履光那触霉头,径直去找掌书记赵欣宁。可巧赵欣宁正站在院子里,挥动鞭子狠抽一个昆仑奴,抽得鲜血四溅,哀声连连。
赵欣宁一见是他,放下鞭子,用丝巾擦了擦手,满面笑容迎过来。李善德见他袍角沾着斑斑血迹,不敢多看,先施了一礼。赵欣宁见他表情有些僵,淡然解释了一句:“这个蠢仆弄丢了节帅最喜欢的孔雀,也还罢了,居然妄图拿山鸡来蒙混。节帅最恨的,不是蠢材,就是把他当蠢材耍的人,少不得要教训一下。
李善德不知他是否有所意指,硬着头皮道:“这一次来访,是想请赵书记再签几张通行符牒,方便办圣人的差事。”
“哦?原来那张呢?大使给弄丢了?” 赵欣宁的腔调总是拖个长尾音,有阴阳怪气之嫌。
李善德牢记老胡商的教诲,不管他问什么,只管说自己的:“尊驾也知道,圣上这差事,委实不好办,本使孤掌难鸣啊。手里多几份符牒,办起事来更顺畅。” 赵欣宁一抬眉,大感兴趣:“哦?这么说,新鲜荔枝的事,竟有眉目了?”
“本使在从化访到一个叫阿僮的女子,据说她种的荔枝特供给经略府。圣人对节帅的品味,一向赞不绝口。节帅爱吃,圣人一定也爱吃。”
赵欣宁闻言,面露暧昧道:“我听说峒女最多情,李大使莫非……” 李善德忙把面孔一板:“本使是为圣人办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