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不必对元府君如此愤懑,此事本来就是我自找的,国家莫名其妙的损失了四十万贯的钱财,难道真的就不找了?
需知这江宁一县,夏税税赋折钱财七万贯而已,四十几万贯,相当于是江宁县这样的望县六年的夏税,也即全部都是民脂民膏啊,这,算不算取之较锱铢,用之如泥沙呢?”
“更何况此事若是当真牵扯极大,那岂不是说明,这等贪鄙之人非但不受报应,反而如今已位居高位,甚至是官拜宰执了么?
此人在江宁府的任上,可以侵吞四十万贯,造成了如此大的亏空,那此人若是在宰执的位上,又该造成多大的亏空呢?”
王安石:“这是你一个九品主簿,该掺和的事情么?”
王小仙:“天下事天下人为之,我王小仙虽是明经,却也是读圣人书,学忠孝仁义之理,好歹如今也有官身,我如何就管不得呢?”
“我当然也知道元府不过是在利用我来试探新君反应,拿我当作是一支有去无回的离弦之箭罢了,可是那又如何呢?此案要查,总得有人做这个利箭,先破局的啊。”
“若此案为棋局,我愿做那过河之卒,有进无退!难得元府君是个做实事的,便是豁出了性命去,我也要将这腐败的黑幕,狠狠地撕出一个口子出来!”
这话说得,可谓是正气凌然了。
甭管他心里真正想的是如何,就目前他所做的事,要做的事,那也确实是正得不能再正了,让他的整个人隐隐的书都在散发着光芒,就连王安石也忍不住为之动容。
其实此事对王安石来说也是好事,元绛需要用此事来试探官家心性,和对自己,对此案的态度,难道王安石就不需要了么?
眼见王小仙说得如此坚决,甚至是让他都不禁有一股自惭形秽之感,却是也只得摇头苦笑道:“万一此事当真捅破了天,老夫如今是丁忧守孝之身,身上半点官职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