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一批“表弟”也是良莠不齐,好在都没有纹身,有个别偷鸡摸狗被关过几天,但影响不大,张大安申请了一个军训,让“表弟”们重新把纪律收拾了起来。
文化课反而是他们更喜欢的,因为有不少小学都没念完,跟着家里长辈去砍甘蔗或者搬运糖渣、化肥啥的。
作为“表锅”,张大安跟他们的共同出身,不同经历,既有亲近又有疏离。
亲近自然是不必多说,疏离是因为他们小小年纪,委实没见过一个像人的老板,哪怕是同宗叔伯,不惦记自己祖传的三间破屋就不错了。
时间会打破一切。
到“国庆节”的时候,张大安跟他们已经完全混熟了。
初来乍到时的惶恐不安,也逐渐消散。
习惯了势单力薄的这群少年,久违地在“表叔”张正东的婚礼上成为了最放得开的气氛组。
“老板,我……”
“你个叼毛,这种场合你喊我什么?”
“大表哥。”
“呐,靓仔,表锅给你剥一颗喜糖。”
“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中,张大安才问道,“菠萝仔,是有什么事情?”
理了寸头皮肤黝黑的少年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大安哥,我继续读书的话,还来得及吗?”
“说说看,为什么想念书。”
“赵哥钱哥工资挺高的……”
“嘿。”
张大安笑了笑,然后看到坐一起的少年们都露着砍甘蔗砍出来的清澈眼神,夹了一块冷盘牛肉到嘴里,满上一杯橙汁之后,说道,“知道韩主任一年拿多少吗?”
“不知道。”
大名梁春波的少年很老实,直接摇了摇头。
“年薪十五万,其它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年大概十八万到二十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