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齐环毫无生气的回答,贾璠轻叹一声,宽慰道:“德瑜兄且安心,部堂大人肯定不会坐视我等被人刁难。”
齐环回想方才薛明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面色,自嘲一笑道:“玉田兄不必试探,这次是我们都水司出了事,不会牵连到屯田司。”
“德瑜兄这是什么话?”
贾璠正色道:“工部四司同气连枝,且你我同僚近十年,我当然不希望看到你们出事。此番前来,我恰恰是想为德瑜兄略尽绵薄之力。”
齐环面上不为所动,但是略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的真实内心。
贾璠顺势说道:“德瑜兄不妨试想一下,部堂大人难道真的会对我们袖手不理?无论如何,你我都是部堂大人的下属,虽说顾郎中这次犯了事,但是总不能株连广泛,否则将来部堂大人靠谁来做事?”
齐环沉吟道:“你是想说,部堂大人有可能会出手?”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贾璠神情笃定,继而压低声音道:“但是那位沈侍郎来势汹汹,部堂大人总不能和圣意抗衡,除非查办处的官员们找不到把柄,这样部堂大人才有底气压制沈侍郎。”
齐环微微皱眉,这无疑是一句废话。
他和都水司的同僚当然不希望对方找到把柄,但这件事的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中。
贾璠更进一步说道:“德瑜兄,沈侍郎是钦差,其他官员并不是,只要你们使出水磨工夫,态度再强硬一些,对方哪有那么容易查下去,对不对?他们找不到把柄,部堂大人的底气就足,届时就能替我等遮风挡雨。”
齐环心念电转,他当然知道贾璠这厮没那么好心,恐怕是想让都水司挡在前面吸引查办处的注意力。
问题在于眼下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沈望麾下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才,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无法疏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