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意。
“他怎能如此作践你?!”
州兵马都监只是个八品官。魏王将亡国的公主收为禁脔,李氏全族为人臣虏也无可奈何。他若是厌烦了大可将人送回或是丢在后院不管。把人赐给低阶官吏,这明显是在作贱羞辱了。
“那姓孙的不能人道,倒是没碰我。”
“他出身偏远乡村家境极为贫困,在洛京混了个官职又得赐帝女,骨头都轻了三斤。‘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他赶紧带着我回家乡炫耀去了。”
“这人只是个蠢货,他的宗族可是在七乡八里都大大有名——族中女子都以严格的女德训诫,嫁过门的儿媳进门当天都会被夺了嫁妆剥去锦衣,衣衫不整的被三姑六婆检视身体,随后还要被本家的半大小子婚闹捉弄!”
李琰想起那时候在自己身上乱摸的十来只手,只觉得一阵作呕。
“进了门的媳妇也别想有好日子。从早到晚都忙于农耕,连男子的重活都得一并干了,晚上还得伺候公婆长辈,累极了打个盹都要受罚。”
“就这么着磋磨女人,他们还自以为是讲规矩有门槛的人家,津津乐道传授着调教儿媳的心得。”
李琰讲着自己前世毛骨悚然的经历,却偏偏语气淡然——
“这一大家子听说姓孙的做了官又娶了金枝玉叶,觉得脸上有光,又生怕我不服管教,所以一开始就想好好打压降服。”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拜他们所赐,我曾经被日头晒昏在开荒的石头地里又被皮鞭抽醒,被按在满是馊汤臭水的猪食槽里扇耳光,夜间纺纱太慢,他们就用针刺入我的指甲缝,那里的伤不容易被看出,却又足够疼痛。”
李瑾出身帝王之家,遍体罗绮膏粱锦绣,李琰说的这幅场景简直是地狱一般,每一个字似乎都能听懂,合起来那画面他却不敢想象。他终于失态的捏断了腕间的佛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