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片明亮,再无犹疑,又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多谢郎君今日替我解惑,夜已深,茶也过三盏,我也该告辞了。”
李琰起身行礼后离开,对方也隔着竹帘还礼。
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竹帘后只剩下一声叹息。
那老仆走了进来收拾茶盏,有些担心的说道:“主人是否触景伤怀,竟然连陈年往事也……”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都已经放下了,并不忌讳讲给旁人听,你却还是想不开。”
老仆咬牙道:“那群人虽然已经成了笼中困兽、坑中之蛆,却还是活蹦乱跳。老奴想到这就恨不能……”
“恨不能一把火将他们烧了去吗?”
白衣人悠悠叹息道:“兄长还留着他们有用。既然有用,就容他们多活一阵吧。”
老仆无奈摇头,随即又道:“主人对此女确实与众不同,今日说了这么多……”
“有缘之人,一吐胸中块垒而已。这位娘子戴着帷帽,显然也是不愿让人知道身份。”
老仆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凝重:“这是景明坊的后街。景明坊最近有些乱,到处都是武德司的探子。”
“你担心她是武德司要找的人?”
白衣男子幽幽的问道,说中了他的心事。老仆试探的问道:“下次若是再见这小娘子,要不要派人跟着?”
“那边的乌烟瘴气,我也懒得管……况且如果她真的是,你派人跟着,只不过是白送性命而已;若她不是,却是平白疑人,坏了我俩的交情。”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疲倦,“我们回去吧。”
他轻轻拂袖,桌上的烛光就此熄灭。老仆推着他的轮椅离开,茶馆陷入了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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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逢春却还在街上游荡:她不知道该去哪。
大周朝跟前朝不一样的是:它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