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像是伤风了。”
“是,三两日就好。”
李玄麟笑了笑,回身入轿:“走吧。”
永嘉郡王一行浩浩荡荡离去,燕松怅然若失,和爹一道回府,迈步上石阶,走到大门边,总觉得忘记了什么,扭头一看,就见琢云拎着花里胡哨的东西跟在他身上,面无表情。
“侄、侄女儿……”他咽一口唾沫,推着燕鸿运快走,燕鸿运一脚绊走门槛上,大头朝下,滚南瓜似的滚了进去。
“爹!”
“二老太爷!”
“哎哟!”
燕鸿运一把老骨头,险些滚的稀碎,半晌起不来,好不容易在众人搀扶下起身,疼的“嘶嘶”叫。
琢云从聒噪的众人身边路过,在众多小厮目光中泰然自若,仿佛她本来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
她走进垂花门,二堂两个丫鬟在廊下晾画,画上黑墨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只脑袋插在翅膀下的野鸭,无水无花,仅有一丛五节芒,尽显孤绝、空寂,还有几幅珍而重之地挂在廊下,上面盖着私印。
两个丫鬟见到她,蹲身行礼,琢云眨眼间已经走过穿堂,到达三堂议事厅,随手抓住一个丫鬟,把手指上勾着的油纸包和腰间水哨子解下来,让她给留芳送去,自己站到东稍间隔子门边往里看。
燕曜气息奄奄,躺在东稍间的贵妃榻上,外宫御医林青简受李玄麟所托,为他治伤。
他一点点揭开满是褐色血迹的里衣,血如同铁一般发硬,黏在伤口上,又被硬生生撕开,嫣红的血珠子冲出来,瞬间布满整个背部。
燕曜整个人哆嗦一下,没有喊叫——他的嗓子早就喊哑了。
辖制他的四个婢女这才松开他,拿着药箱的医官送上盐水,林青简倾上去,他又是猛地一颤,几乎从贵妃榻上跌落,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才倒过来这口气。
燕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