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出奇之处,摔到楼下的人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出去,给刘童一个结案的借口,一个背锅的对象,一个赔偿的人选。
剩下一个还跪着。
李玄麟问:“沈观,为什么用弩?”
沈观生的黑瘦,垂首解释:“殿下说不能失手,属下当时心急了。”
李玄麟起身走到他跟前,一脚蹬在他心口上:“背弩是杀人器!这里靠近禁宫,人来人往的酒楼,非军营的地方出现弩,会让陛下怎么想?再查到你,又让陛下怎么想殿下?”
这一脚,新仇旧恨——新仇是太子杀琢云,旧恨是太子杀欧阳家的小娘子。
这一脚显露出他功夫上的底子,他几乎不动手,知道他会武功的人少之又少。
用弩的人向后重重摔出去,胸前痛楚令他咬紧牙关,冷汗淋漓,爬起来重新跪好,他感到头上笼罩了死亡的阴影。
他把事情闹大了。
哪怕砸掉这间新建的酒楼,也比不上一支弩箭的事大。
不管刘童怎么遮掩,都有人看见打斗情形,他给太子带来了麻烦。
李玄麟平息气息——沈观很忠诚,很有用,强弓硬弩在他手里如同玩物。
他在脑子里仔细研究沈观生平,回想他的一言一行,随后柔和目光,蹲身和沈观对视,伸手整理他脏乱的衣襟:“殿下的意思,让弩箭一事,从你这里断开,众多门客里,太子最喜欢你,若非情势所逼,他不会这么对你,你别怨恨他。”
沈观哆嗦了一下,声音颤抖:“属下明白。”
他小心翼翼脱下外衫,解开腰间连接到双肩、背弩的绳索,再忍痛取下背弩,放在膝上轻轻抚摸,最后他把背弩放在地上,转向东边磕头,神情趋于平和:“属下叩谢太子。”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尖刀,刀尖对准自己腹部,想用尽全力,把刀送到腹中去,蓄势待发之际,又本能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