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站在一旁的嬷嬷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搂在怀里,“这话也是浑说的,让人听到,让你娘怎么做人,她难道还有别的地方去?”
燕夫人坐着,纵然女中豪杰,纵然泼辣爽利,也是一副旧画,落款钤印模糊,画上美景褪色,素绢剥落,钉死在墙上,取下来也不知道往哪里放。
燕澄薇心里一疼,哽咽一声,随后紧咬着帕子,在嬷嬷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珠滚滚而下,脖颈、额角都暴起青筋,哭的发抖。
嬷嬷搂着她在罗汉床边坐下,去净架上打湿巾子,拧干抖开,托着回到燕澄薇身边,轻手轻脚为她干净涕泪。
燕澄薇渐渐平静下来,鬓角碎发汗湿,贴在脸上,她见母亲起身给她拿抹胸里衣,不由心里发酸——母亲从来都是先低头的那一个。
脱下潮湿衣物,换上干爽的,丫鬟进来重新为她梳头,眼睛的红肿渐渐消散,头上云髻在火光下闪烁金银宝光,淡蓝色褙子襟缘金彩流光。
她是一张小圆脸,下巴尖而小巧,皮肤细腻红润,很有光泽,嘴唇也红润,是个美人。
母女两人一时无言,隔着炕几而坐,丫鬟进来上茶,大气不敢喘,屋中尴尬弥漫,只剩下茶盏碰在茶托上的清脆声音。
听见丫鬟进门回说大爷和二姑娘到了,满屋子的人松了一口气,燕澄薇马上挤出一张笑脸,站起来走到门边,一把抓住琢云的手:“你就是二妹妹吧,个子真高,长的也好,大眼睛,就是太瘦了。”
她扭头叫丫鬟:“快上茶点,饭还有一会儿呢。”
燕屹冷笑一声,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给燕夫人行礼,自行落座,拿起一块栗子糕,一分为二,一口半块,在嘴里大嚼。
琢云见她生的美丽,肌肤如羊脂白玉,将融未融,欲滴未滴,就没有把手收回来,还叫了一声“大姐”。
“我今天一来,就听祖父夸你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