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身躯带起的风,差点把旁边几个文臣的帽子吹飞。
他豹眼圆睁,环视全场,蒲扇般的大手把腰间象征性的玉带拍得啪啪作响,唾沫星子如同小型喷泉喷涌而出。
“吵!吵!吵!吵个鸟毛!”
樊哙的嗓门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俺是个粗人!听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俺就问一句!”
他大手一指那些面露不忿的世家朝臣,又扫过陈平周勃灌婴:“如今太平了!不打仗了!俺们这些杀鸡的!屠狗的!卖布的!吹喇嘛的!还有啥机会给陛下效力?给朝廷卖命?!”
他猛地一拍自己毛茸茸的胸膛,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如同擂鼓助威。
“就靠察举?靠你们这帮子念书念傻了、走路怕踩死蚂蚁的酸儒举荐?”
“还是靠那些生下来就顶着祖宗牌位、连麦苗韭菜都分不清的世家膏粱子弟,大发慈悲给俺们个官儿做做?!”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手舞足蹈,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沛县街头怒斥无赖的架势!
“俺老樊当年在沛县杀猪!一刀下去,猪头落地!讲究的就是个快!准!狠!这叫本事!靠的是这膀子力气和手上功夫!不是靠俺爹是杀猪世家!”
“现在太平了,不让俺杀猪了(其实他还偶尔偷偷杀),那俺这身力气,这杀猪练出来的眼力劲儿,就没用了?就活该被你们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压着?!”
“还有你们!” 他又指向周勃和灌婴,“老周!你当年在沛县干啥的?给死人吹喇嘛送行的!那调子吹得,能把活人送走!”
“老灌!你!推着小车卖丝织品的!嘴皮子利索得很,能把狗屎说成金疙瘩!”
“要不是天下大乱,先帝带着咱们起义,你们哥俩现在还在那儿吹喇嘛卖布呢!能站在这儿当太尉当大将军?!”
周勃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灌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