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
曲荷也不例外。
原本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发言,却在和庄别宴对视的那一刻,她手心也出了汗。
原来庄别宴是在那个时候记住她的名字。
可眼下比起这个,曲荷满脑子都是‘巴塞尔’三个字。
庄别宴突然提起的那个字,像一根针,扎进了她早已麻木的神经。
那是她曾经做梦都想去的地方。
巴塞尔艺术展是每个陶艺人的梦想殿堂,自己的作品能在巴塞尔陶艺展上展出,无疑是最高级别的荣耀。
大一新生开学那天,她满心雀跃在新生心愿墙上写下‘巴塞尔见’。
曲荷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她满心满眼都是梦想。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每天穿梭在会议室和办公区,连名字都被简化成‘曲秘书’。
阳光照得她眼睛有些发酸,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庄总太高看我了。”
庄别宴的目光扫了一圈荷月坊,又缓缓回到曲荷脸上。
“我很期待。”
四个字。
很轻,像叹息。
很重,像承诺。
曲荷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指尖微微颤抖,抬头看他。
庄别宴已经重新带上眼镜,恢复了最初的矜贵疏离,而镜片下的琥珀色双眸里,盛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夕阳斜下。
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余晖在空气中织了张金色的网,尘埃起舞,如梦似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曲荷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十八岁的自己。
一个小时的陶瓷体验很快结束。
小庄禧捧着曲荷送给她的陶瓷小兔子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