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雷般的涛声响了千年,似乎还将一直如此响下去。这涛声一如千年以前大禹开山导水时的第一声响,又似乎时时刻刻的在变化着节奏,变成不变,尽在一念之间,当你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的时候,那一丝感觉又倏忽而逝。
刘辩一动不动,如中流砥柱。
唐瑛和蔡琰站在岸边,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紧,目光落在远处刘辩的背影上。
王越、史阿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跃上巨石。
三百近卫郎官手扶御刀,矗立在岸边,鸦雀无声。
一阵风吹来,刘辩火红的大氅被吹得倒卷而起,扯得刘辩的身子晃了晃,系带突然松开,像一朵红云,腾空而去,迅速消失在奔涌的河水之中,随即不见。
唐瑛吓得面色煞白,下意识的掩住了嘴巴。
王越作势欲扑,却被史阿拉住了。史阿颤声道:“师傅,等等。”
王越心神剧震,抬头看向刘辩的背影。没有了大氅,刘辩身上的皇袍被水雾打湿,红色的花纹变暗了,几乎和黑色的地融为一色。
一黑色的背影,在翻腾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刘辩忽然坐了下来,盘腿而坐。
“陛下……好象悟到了什么。”王越转头看向史阿,冷汗涔涔,目光中却有一丝惊喜。
“是的,也许……是明悟了。”史阿颤声道,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狂喜。
唐瑛和蔡琰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把目光重新落回刘辩的背影上。
刘辩恍然不觉。他的心神全部放空,眼前没有了拍岸的惊涛,耳边没有了如雷的轰鸣,他甚至将身后注视他的三百人全部忘却,脑子里只有蔡琰谱成的鼓声。激昂的鼓曲和水声混而为一,渐渐的只剩下简单的鼓点,而这些鼓点又慢慢的汇成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从身体深处发出,如同远古传来的龙吟,细不可闻,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