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戛然而止。
老卒见得如此状况,扭头扫了一眼,初时似乎并没有认出种师道来,而后微微一愕,显是认得了。
不过他的惊愕之时转瞬即逝,而后吐出口中的草茎,从胸前扯下了一个军牌了,塞到了种师道的手中。
“垄右李长石。”
种师道呆了一会儿,而后笑了,朝老卒头道:“记得你,景翰五年,在定难入的伍。”
老卒终于满足地笑了笑,而后高昂起头来,拍了拍胸口,笑着道:“爷儿们,听好咯,天下有名的老种,也认得俺咧!”
所有人都笑了,笑着笑着,眼眶便湿了,随着种师道不断往前走,他手里和身上挂着的军牌,越来越多。
他不断与每一个军士打招呼,出他们的入伍时间,甚至他们的爱好和毛病,就像,就像重新认识一群老弟兄...
军神,不是百战百胜,用兵如神,而是每个军士,都将你当成神,陪伴在他们身边,与他们同生共死的神。
种师道,有愧,却无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