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骑和耶律余睹来充当诱饵,想要追击掩杀,他们即便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能力。
他们不可能凭借仅剩的一万多精骑来掩杀,更不可能将地雷挖出来到处扔,更不可能扛着神威大将军去追杀敌人。
但如果没有苏牧和燕青的临危不乱,将弓手方阵和中军的斡鲁朵调动出来救场,那么他们或许吃不下数十万大军,可将惊恐到极的骑军全部掩杀殆尽,却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在苏牧和燕青中军的掩护之下,惊魂甫定的辽国骑军,终于开始纷纷后撤,也没办法按照编制,只能胡乱集结在了斡鲁朵精骑的左右两侧,而后慢慢往临潢府的方向撤退。
当然了,老皇帝虽然仍旧处于惊骇之中,但禁卫和文武百官早就起驾,护着老皇帝往临潢府撤退。
老皇帝骨子里好歹流着契丹族的血液,虽然心里惊骇到了极,但关键时刻,他却将文武百官骂住,圣驾停了下来,他甚至走下御辇,亲身骑马,登上高地,遥望破败的战场,老泪纵横,文武百官皆大恸。
当老皇帝见得自己的心腹爱将“耶律大石”临危不乱,调度中军和后军来殿后,保住了骑军的火种之时,心头满是羞愧。
耶律大石如果真有反意,当初将耶律淳推倒之后,又何必将他这个老皇帝重新拉起来,自己当这个皇帝不就好了么。
若耶律大石虽是皇族,分量却不够,他这个老皇帝还有命的时候,耶律大石自己上台与造反无异,这也得过去。
可外头的人都耶律大石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老皇帝是瞎子吃饺子,耶律大石有没有挟持圣意,他心里有数得很。
耶律大石非但没有挟持圣意,甚至没有太多地插手政务,反而极其善解人意,知晓耶律淳和萧德妃一日没有抓到,他这个老皇帝就会寝食难安,便将重心都放在了追捕耶律淳的事情上,这天底下哪里还有这般熨帖圣意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