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一旦文官集团以敢炽军做文章,弹劾苏牧图谋不轨,便是官家想回护,事情也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因为太祖皇帝是黄袍加身,从后周世宗柴荣手里头夺了位,即便文官集团如何粉饰,都逃不过“得国不正”四个字。
也正是因此,太祖和太宗皇帝才确立了文武官孰轻孰重的问题,将武将们直接打入深渊,甚至不惜牺牲帝国边疆的安定,放弃在军事上的强硬,也要将文官们的地位推上巅峰,以保证自己的帝国不会被下一个“太祖皇帝”用黄袍加身窃取过去。
所以图谋不轨,在大焱就是最为严重的指控,大焱历史上,只要跟谋反沾边,无论清白与否,一律严惩,宁枉勿纵,从无例外。
只要文官们利用敢炽军的问题,指控苏牧图谋不轨,根本就不需要动用其他阴谋诡计,苏牧就要灰溜溜离开朝堂,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但他们僵持的重和关键也就在这里。
梁师成已经接受了苏牧,甚至真心替苏牧着想,所以才提议要将敢炽军彻底打散,让张万仙等主要将领都回京复命,接受封赏,从此远离河北和京东。
可苏牧反而坚持己见,一定要争取将敢炽军留下来!
敢炽军作为地头蛇,又忠心耿耿,如果能够留在大名府,对整个灾区的稳定作用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这支队伍的作用和价值,甚至超过辛兴宗刘光世的平叛军和苏牧的侍卫司,这是梁师成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可敢炽军留下来,只能给苏牧带来无尽的麻烦和隐患,难道苏牧就一都看不到吗?
不,梁师成相信苏牧早已考虑过这些问题,但他仍旧与自己僵持着,这让梁师成感到可怜可敬又可气。
他可怜苏牧即将要走上狄青的路子,可敬苏牧对灾区百姓做出的个人牺牲,却又可气苏牧不识时务。
无论如何,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