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无法下定决心,因为他深知,宫中大多数的禁军,都掌握在韦家手里,自己成功的希望渺茫,一旦事败,就是千刀万剐。
可是……就这样苟且下去……
他活不长了,别人可以苟且,可是自己能苟且吗?
只要有一日,外间的大臣不甘心,想要维持这李氏的江山,自己就必定会是‘母后’的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
可是……难道当真不要这李家的江山吗?只怕莫说是那些外臣,便是李重福自己,也是不甘。
天下本来就是我家的,我又是长子,理应继承大统,凭什么给你?
这种矛盾的心理,使他顿时消瘦了许多,分明是个二十多岁的皇子,可是此时,却如一个老者,连头发都白了不少。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索性为这个李氏的江山做奋力一搏,可是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些念头,他唯有苦笑,心中只剩下悲凉。
“殿下……殿下……”
谯王府的宦官王慈匆匆而来,喜出望外道:“殿下……”
李重福只是喝着闷酒,他心中没来由的烦躁,或许只有在喝酒的时候,他才能忘掉一切世间的烦恼,才能将所有东西都可以抛个干净。
现在突然有人唤他,将他拉回了现实,他不由皱眉,带着几分愠怒,道:“做什么?又出了什么事,为何要这样大大咧咧,怎么,父皇出事了吗?是醒来了,让本王去见驾,还是……还是……”后头那句话,他不敢说下去,这是最坏的结果,因为一旦驾崩,就意味着要摊牌了,韦氏要嘛尽诛宗室,要嘛就是让自己来克继大统,只不过后一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自己从未信任过韦氏,韦氏会信任自己吗?
“殿下……宫中还没有消息,不过……洛阳却有消息,上皇……上皇得知天子病重,已是马不停蹄,自洛阳赶来,如今……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