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大人也是有心了,只是不知这商队是怎么回事,出发前他们跟本官说,只是亲戚朋友顺路来,盘缠也不敢动用官面的,如今怎地成了商队?”
驿丞听得如此,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李秘不是为了查驿馆,而是为了查苏州府那边的猫腻!
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拿了那些人的钱,自当守口如瓶,可他已经在账目做得干干净净,与李秘交谈,那也是水过鸭背,所谓空口无凭,谁又知道是他说的?
于是他便朝李秘道:“理问大人是有所不知,这通州乃是南北通衢,商贸往来,着实赚钱,虽说有运河,但漕运途都是河帮漕寇,沿途收取路费,七消八折,能赚到手里头的也不多了。”
“所以不少商家打起了官差的主意来,不少官差过路,通常会带着一些行商,走的是官道,住的是驿馆,那些个地头蛇,总不敢冒犯官府不是?”
“如此一来,风险小了,消耗也少了,与其让那些个帮派收取好处,不如将好处许给官差,投入反而更小,所以也是行脚的常态了……”
驿丞毕竟是见惯世面的,这通州也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他这么一说,李秘也明白了。
但他越是说得明白,李秘越是疑惑,因为苏州府的押解队伍可不是寻常官差,押送的也都是天大的要犯,那些人便是再如何犯浑,也不该如此大意的!
驿丞是有心帮忙解脱,李秘却追究道:“我苏州府以及南京,统共来过三四趟,这商队是哪一趟带来的?”
驿丞此时才有些迟疑,因为他已经有所察觉,只怕李秘果真是一无所知,他本想隐瞒一二,但见得李秘神色严峻,也不敢再耽搁,朝李秘小声道。
“不是哪一趟……而是每一趟……每一趟都有商队……”
“甚么!”李秘也是吃惊起来,若只是偶尔的事情,或许还算是巧合,可每次都这样的话,那不得不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