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道颀长的背影。
韩凌樊没有看韩凌赋的背影,他一直低着头,肩膀在微微地颤抖着……
天空中飘落的毛毛细雪慢慢变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在他的发顶、眉毛上、肩膀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乍眼看去,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老者。
饶是如此,韩凌樊仍然跪在那里。
雪越来越大了,被皇帝宣召的大臣一个接着一个地赶来,他们都难免看到了跪在殿前的韩凌樊,更难免从他身旁走过。
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是目不斜视,可是对于此刻的韩凌樊而言,他已经能敏锐地感受到这些大臣或怜悯或嘲弄的眼神。
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韩凌樊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住了。
他是中宫嫡子,却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他感觉体内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既无力,又无奈,更茫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空仍是一片浓重的阴霾,雪越来越密,越来越厚,瑞雪兆丰年,王都乃至整个北方都在为这场大雪而欢呼,唯有宫中的气氛一片冰冷肃然。
皇帝在一天之间连续召见了多位肱骨重臣,密谈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是操劳过度还是心神疲惫,第二天起皇帝又卧病不起,这一次,代替皇帝监国的是恭郡王韩凌赋。
朝堂上再次掀起一片涟漪,不过,大部分朝臣在昨日的那道圣旨以后都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此时此刻只觉得尘埃落定。
再也不会有错,恭郡王便是圣心之所向,便是未来的储君!
经历了这几年的起起落落、峰回路转,大裕的储位之争好像在一夜之间骤然决出了胜负。
一时间,勋贵朝臣们心思各异,或惊或喜或惧或忧,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储君的人选定下,也就代表着朝堂上的风向又要变了,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