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手极为轻妙,在身形离地三尺之际,已经滴溜转个圈,面对着钟荃。
只见那人全身上下,都是素白,面如满月,两点漆黑发亮的眸子,秀挺的鼻子,一张巧小丰润的樱口,使人有一种丰腴的感觉。
她的肤色甚白,比起身上的白衣裳,不退多让,苏东坡所讲扇手一时似玉,移赠给她,毫无分错。
那头白鸟在她怀中一挣,跳上她左肩,一双丹红的眼珠,瞪着钟荃。
似乎是受那白衣少女阻止,不能报却一弹之仇,心有本百。
钟荃眼光从那只白鸟落下,正好碰着那少女的眼光,不由得心中发慌,腼然垂下眼皮。
那少女伸手摸摸白鸟,道:一雪儿你怎么凶起来?要伤了人怎办,他又不是敌人。”她抬眼望着钟荃,继续道:“喂,你不会是这谷中的人吧?是不是这附近的樵子农人?”
钟荃错愕地抬头瞧瞧她,点头承认她第一句话,但一时却不会答她第二句话。
那少女微笑起来,向那白鸟道:“怎样?雪儿,我的话没错么?人家也许练过几年功夫,但你既然先戏弄人家,吃亏,是应该的。”
她又向钟荃道:“你可是受惊了?我这雪儿好看么?”
钟荃油油道:“好看,很好看。”
“啊,你还是惊魂未定。我可要走啦,这里一点点银子,给你压惊。我今天心里高兴得很。”
“我……我……姑娘你……”
那少女笑一声,打断了他呐响而说不出的话,走过来,把银子塞在他手中,一面道:
“你不必多说,好好拿走吧。”
肌肤相接,麝薰微度,把个平生未接触过少女的钟荃,弄得一阵迷糊。
她转过身躯,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喂,你说那谷中的人是好还是坏?”
钟荃直觉地回答道:“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