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泛红,已决熄灭,估计着时已不早。
一觉耳畔有点痒,转脸看,见史怡仙蜷卧身旁,头枕自己肩肿,身上任什么也没盖,一条毛毯,全围在自己身上。
一试她手臂,凉凉地,不由泛出一丝怜惜之感,也有着莫名的调怅。
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把她移开,心说:“生死有命,还是阎我的吧!何必使她烦这个神,也用不着辞行,免增伤感!”
正准备替她盖好,史怡仙略为伸欠,口齿不清的说:“添弟!命是你救的,人也是你的……”
余再添心儿突地一沉,手一松,毯子正落在她身上,史怡仙突地翻身坐起,睡眼惺松的说:“弟弟:你不冷么?”
余再添心里一酸,泪下两行!
史怡仙攀着他肩胛,摇撼着说:
“添弟!别悲哀,古往今来,那一个英雄豪杰没遭遇困难,这是磨练,我有一口气在,总设法使你脱出难关。”
余再添突地抱住她:“怡仙姊!快别说了,我明白你心意,只是……是……你就是我亲姊姊吧!”
他这突然举动,立即闹得史怡仙心神烦乱,尤其是最后两句话,心理上感触良深,耳畔低声:
“添弟!我自幼孤单,恨只恨不能长相斯守,眼看就要劳燕东西,哎!一切由命不由人,你换衣吧!由此向龙游西北行,走官道,斯文点,可能混过去。”
余再添换了衣,围剑衣里,问:“怡仙姊!你伤处如何?”
史怡仙一掠衣裙,露出左腿说:“你看,已全消了,记住,水路比旱路监视得更严,走吧!前途再见。”
余再添没再说计么,转出山洞,晓雾迷蒙里,扑上了征程。
史怡仙目送背影,心里空洞洞的,怔在那儿,半响,俯首微嘘,出得洞来,顾不得左腿初愈,上了马,一抖缰,沿溪而去。
且说余再添沿这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