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径赴西边一间,将玉京轻轻放在榻上,取了一柄剪刀,将下衣剪开一看,只见那妖钉长不过三寸,已有一半没入肉中,周围一片乌黑,顺着妖钉直流黄水,一条粉腿,自膝盖以上,全作黑色,不由又悄声道:“妹妹,此人决系由彭老前辈送来已无疑义,那老前辈明明可以将药交我,却偏偏送在他手上,定必另有用意,你如今已经危在旦夕,元婴又未能修成,与其就此转劫,何如暂且从权,如能假他之手,医好此伤,不妨暗传吐纳修为之法,将来助其成道,不也足以报答了吗?”
玉京自中妖钉,伤处便似火烧,毒气内侵,渐渐封闭不住,不禁两泪交流,把头一点。
秋月又替她把身体端整好,将那只受伤的腿,平放在榻边上,用剪刀沿着妖钉,开了一个茶杯大小的圆洞,然后向外间唤道:“赵王孙且请进来动手吧,我已和舍表妹商量好了呢。”
那赵颖人在外间,但见几净窗明,尘飞不到,琴书丹鼎,位置井然,那槛外更是万树梅花,满山积雪,方在暗想:不料投荒入山,却逢如此仙境,果然在此修为,也算因祸得福。忽闻秋月相唤,立刻绕出长廓向西间走来。
才一入室,便闻花香馥郁,有逾寻常,再看时,那室内除南北各有一个极大月洞窗户而外,东西两壁竟全是澄如秋水的一片乌铜明镜,镜前罗列着十来株一人多高的线萼虹梅,枝干横斜,相互虬接,正好将通长一室分为两部。
前面半间,放着一张白玉琴台,一张梅根雕成小几和两张坐具,后半间却在梅花树下,安了一张短榻,四周花枝低桠开得正好,便似一个天然帐幔一般,最妙的是那二面镜光互射,看去深远异常,便与身在梅田中无异,那片花香,便从各树而来。
那秋月正扶着榻前一株老梅干,红着脸道:“既承王孙慨允救舍妹一命,便请来吧,不过伤在不便之处,还请恕过亵渎之罪才好。”
赵颖躬身道:“我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