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终,没见她转过身来,好像她不愿以面目示人;但听她口气,似乎还和爹认识,心想你这般故作神秘,我只要见到了爹,一问就知道了。
当下抱着赵南珩退出茅屋,朝林外走去,只听身后“砰”的一声,那扇木门,已重重关上,屋中灯光,也同时熄去。
南玖云暗暗皱着眉头,自己在江湖上也遇到过不少脾气怪僻之人,但像她这样橘诡怪异的人,当真还是第一次见到。
啊,她方才说话之时,有许多地方言词闪烁,只怕未必安着好心。莫非另有什么诡计不成?但继而一想,她方才不是说瞧在爹的份上?何况自己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谅来不至于有什么害人之心。
即以她的武功而论,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如欲加害,也尽可直截了当把自己杀死,何用故弄玄虚?
赵兄弟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如果她说的不假,还有救治之望,自己不如就照她指点行事,心念转动,立即举步朝西奔去。
八九里路,转眼就到,她向四处略一打量,果见路边不远,有着一片桃林,枝叶茂密。
她折腾了半夜,双手始终抱着赵南珩身子,时间长了,也感到累倦,好在此刻还只有二更时分,正好先休息一下。
这就俯身跨入林中,把赵南珩轻轻放到地上,自己也在他身旁,席地坐下,闭目养神。
但觉心中兀是思潮起伏,再也无法宁静得下来。
她只是想着方才黑衣老妪交代的话,要自己突出不意,偷袭一个过路的道士,而且算准自己出手之时,那道土必然会向左闪去,才要自己先虚后实,把全力放在左边,但何以把道土逼退之后,就得赶快弃剑?
是了,那道上武功定然比黑衣老妪还高,自己如果不赶快弃去手中长剑,说不定就会伤在他手下?
那么黑衣老妪当真还是一片好心!她心中想着,目光不期朝林外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