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的帐幔动处,果然闪出一个人来,轻笑道:
“范姑娘好灵的耳朵,是老婆子我,伺侯姑娘来的。”
那是一个身穿蓝布衫的老媪,一头花白头发,黑丝绒包头,脸长如驴,堆着满脸皱纹的奸笑,装作一付巴结的模样,迎着走来。
方璧君凛然站在棍前,冷声道:
“你是什么人?”
蓝衣老媪道:
“老婆子是奉公子之命,伺候姑娘的,范姑娘叫我金嬷就好。”
“金嬷。”方璧君突然想起在大洪山之时,曾听派去大洪山庄卧底的春娥侍候闻夫人的使女说过,他们都是由一个叫金嬷的人,负责训练。此刻这蓝衣老媪自称金嬷,不觉目光一凝,冷冷道:
“你就是金嬷。”
金嬷臂弯上还挽着一个花布包袱,闻言不由微微一怔,堆笑道:
“范姑娘认识老婆子?老婆子原是金公子的奶嬷,金公子小时候,就是吃老婆子的奶长大的,他要老婆子来伺候姑娘,老婆子哪得不来?”
说话之时,已把花布袱从臂弯下退下,放到榻上,一面打量方璧君,谄笑道:
“瞧你范姑娘真是花朵般的人儿,身上穿着一身男装,还是这般俊俏,要是换上女衫,真不知风靡了多少郎君?就像金公子,一向眼高于顶,普通小姐,他连正眼也不会瞧一回,他特别吩咐老婆子来伺候姑娘,他口里虽没说什么,但老婆子可瞧得出来,他对姑娘是动了真情……”
她竭力讨好方璧君,也正是竭力在替金玉棠吹嘘,这口气倒有些像是媒婆。
方壁君愈看愈觉可憎,愈听愈觉讨厌,冷冷的道:
“我不用你伺候,你给我出去。”
金嬷毫不动气,依然陪着笑道:
“这怎么成,范姑娘到了这里,那也不用客气了。”
她动手解开花布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