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英降下了谷底,雾似乎很稀薄,视线可远及半里外。
他一脚踏入,突然惊叫一声,火速退出,不住揉动腥骨,原来他的裤脚被叶片的细毛渗入,肌肉如被火烙,又麻又痒又痛,令人浑身不自在。
呛鼻的霉臭气息不时往鼻中钻,四面八方全是数人合抱的巨木,地上落叶厚有尺余,所以没有野草生长,只有那些顽强的山藤,披着令人头痛的有无数利刺的外衣,攀附着巨树生长,稍一走动,不是衣破便是肤裂。
看样子,这一带自古以来便没有人到过。
他感到阴森恐怖的感觉,像一阵电流通过全身,心说:“好凶险的丛莽,我得小心些儿。”
人在林下行走,阴森森不见天日,四面兽吼此起彼落,阴湿霉气触鼻,刺藤阻道,处处似乎都有不测之祸。
人处身其中,如果不心慌,天下尽可去得。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他拔出长剑,用剑拔开枝叶藤蔓向南闯,他不能在林中走,藤太密了。
山藤,并不是光滑如绳的玩意,它按了一层乳白色带着褐色的尖刺外皮,刺又尖又硬又密又长,攀满林中,必须砍下已变褐灰色的下段老藤,剥排外皮方可派用场,假使这地方长有这些玩意,最好绕道,不然吃不消。
司马英不能绕道,因为这附近全布满了山藤,唯一的办法是用剑开道。
走了近里,山藤少了,除了兽吼,他听不到人声。
谁说没有人?
“咋喳”两声,脚下碰上了东西。他低头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副已变灰色的人骨,淹了一层枯叶,脚踩下去叶动骨现,惨灰色的头骨挤得向上冒,眼眶鼻骨狰狞可怖,已脱了十来颗牙的颚骨正对着他,似乎向他蛐牙咧嘴笑,也像在向他说:“朋友,你踏碎我了,你来得好。”
他拨落叶掩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