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他本来就是一群山寇的首领。”永旭愤愤地说。
“永旭,你也走了许多年江湖,难道你没发现,有些地方的人,很难活下去吗?尤其是那些安份守己的人,活下去真艰难。”
“这……”
“以我家来说,算起来也是地方小有身份的人家,十家人联保,任何一家有子弟出了乱子,十家的户长皆受到刑罚,不受刑杖也得罚钱。任何人离家远出百里外,便得取保申请路引,不然寸步难行,任何事出人衙门,见了官就得爬伏下来跪伏如羊,欠了百十文税,打了不算还得枷号示众。我曾在江西逗留过一段时日,在武昌府也见过世面,朝廷封在各地的龙子龙孙,似乎没有一个是像人像样的,江西宁王府阴养死士刺客,网罗山寇湖贼,公然打家劫舍,各地遍设税厂敲骨榨髓,甚至掳人勒索,抢劫州县府库,任意在大街杀人。永旭,你认为朝廷真不知道这些事?”
“小梅,我们不谈这些。”永旭不胜烦恼地说。
“顺天工造反,谁敢说他不是被逼反的?早些年的白衣军蹂躏七省,三过南京,三十六天罡贼首中,谁没有一把辛酸泪?”
“小梅,你似乎很同情他们?”
“不是同情,而是就事论事。”冷魅幽幽一叹:“我敢说,江湖人至少有十之八九是亡命之徒,是官府所不容的不法刁民。老实说,所行所事,比那些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的造反叛贼,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江湖人一旦财足了,势大了,也难免做出进一步的愚蠢事来,大邪就是这种人。”
“我想,我会考虑你的话。”永旭喃喃地说。
“永旭,毁家之恨刻骨铭心,你饶不了顺天王,我恨死了荆绍正,事虽不同,仇恨却是一样的。但顺天王是朝廷的钦犯,他必须尽一切手段掩护自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犯不着为了他浪费多年的大好光阴在江湖流浪,是吗?”
“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