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片山丘地带,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
成群的鹫鸟在收割以后干枯的旱田里飞着。
天是灰沉沉的,冷得紧。
平原上几乎看不见一个人,人都躲到低矮的茅草屋里去了。
几只黄褐色的野兔不时地在旱田里流窜着,由这个洞里窜出来,又由那个洞里钻进去。
过之江坐在驴背上,有如老僧入定,动也不动一下。
小毛驴前进了有三里地,才接上了官道。
所谓官道,其实比起这条泥巴小路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是宽敞一点,路稍微平一点而已。
道路两侧栽种的是两列杨柳。
刚立春不久,万物都还是死沉沉、一点复苏的意思都没有的时候,“春”已经在杨柳上展出了姿态,在秃枝断桠的顶尖上,已吐出了绿绿的一点新生之意。
弓富魁心比冰还要寒冷。
驴颈上的串铃,老是那么一种音阶,单调地响着,铃声带给人一种幻想,一种希望,却又似一种沉沦的灰色失望。
如果你的心本来就不开朗,那么万万难以再开朗了。
在漫长的旅程道路上,弓富魁一直都跟在过之江的身子后面,他的那口剑插在行李卷里,行李卷就背在背上,一抬手就可摸着剑把子,拔出来轻而易举。
出手也并非是没有机会。
只是他不敢。
每一次动念的时候,他都会强制自己的冲动,提醒自己不可轻举妄动。
于是,一次一次的机会就这般地丧失了。
一匹枣红色的快马由官道后方疾驰了过来,箭也似地闪过去。
马上客,是一个五旬左右,皮衣皮帽的壮叟。
马行太快,只看见他一个背影,很豪迈雄壮的样子,皮裘高飘,清晰地看见他捆绑在腰上那一对南瓜大小的流星锤。
这匹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