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字迹未干的血书,显然是在自己昏倒之后,她在垂死之前所写。
他颤抖着手指,把血书拿了起来,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道:
“孩子:
记牢为娘的话,速奔巫山起云峰,等到大仇得报之后,你自然会明白一切,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你要处处小心。为娘……”
下面的话倏然而止,显然写到此处就已不支而死。
薛镇山钢牙紧咬,跪在尸体之前,哭道:“娘,孩儿一定遵照您的遗言,绝不辜负了你的期望。”
侧耳倾听着,外面风息雨止,静谧无声。
他深深叹了一口长气,收好血书与那瓶易容的药丸,把尸体扶正,又将自己换下的衣服轻轻盖了上去,口中喃喃的祈祷道:“娘,孩儿要离您而去了,等孩儿报了仇之后,再给娘重修坟墓,祭奠您在天之灵!”
然后,他怀着心如刀戮的悲伤,转身向台阶之上走去。
走上十级左右,只听轧轧一阵轻响,墓穴的暗门已经打了开来。
薛镇山快步走了出来,只听又是一阵轧轧,声音过后,那暗门已经自动的关了起来。
转首四顾,已是黎明时分,林中晨雾浓重,早已风息雨止。
他默默记下墓穴的形势地位,旋身疾转,向山外驰去。
他经第三个神秘的母亲殉身贯注了数十年精湛的内功,一经奔驰,内力畅旺,虽然未习武功,却也快逾奔马,疾如箭射。
不久,他就踏上了南北的官道,疾疾放步而行。
天色逐渐明亮,官道上渐渐有了车马行人,薛镇山虽是初次涉足江湖,不明路径,但他知道只要自己直向南行,到达长江岸边,再一路沿江上游而行,就可以走到巫山。
当下孤身只影,一路向南行去。
近午时光,已经走出了五十余里。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