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拼了一招,不知过了多久,才惊觉日薄西山,才又拼了一招。
两人双剑交击,发出来的不是利响,而是一种青色闪红的火花,一如—把烈火中的剑给喷上水珠时的滋滋之声。
然后横山十八就收了剑。
他知道:再比拼一招,就要见出生死了——是生死,不止是胜负。
他一收剑,纳兰也立即罢手。
“今天比到这儿为止,”横山十八脸上出现了一种坚毅的神情,“一个月后的今天,月亮升到那棵辛夷树顶的时候,我在这里,与你决一死战。”
然后他不待纳兰说话,抛下一句:“咱们不死不散。”就去了。
纳兰呆立当堂。接着,他才知道自己己汗湿衣衫。月华冷凄,他感到份外孤清,一种不如死去的力倦筋疲。
他这才知道,他刚才面对的是如同一座火山爆发般精力昂奋的一名敌手,以致他在敌手去后三天之内,都感觉到冷清寂寞、寂寞冷清。
三天后,纳兰听到了传闻:
横山十八在跟他决战后的那一晚,找上“意思堂”的十一名分堂堂主,一口气败了十个,杀了一个,杀的还是“金龙堂”的大堂主盖霸天。
——惊人的是:横山十八在跟自己决战之前,还约了那么多面手;如果不是胸有成竹,志在必胜,焉又会在决战之前己约好决战之后的决战?
这种“一战必胜”的决心和斗志,令纳兰震讶。
方柔激的看法却不一样。
“他是自知未必能取胜于你,是以先激起自己疯狂的意志、烧痛自己的斗志;”他悠然得就像是飘浮于天地间一根白色的羽毛,“后来他知道未必胜得了你,或者,取胜所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所以,他要在一个月内把要办的事全料理好,这样才以背水一战的心情跟你作个了断。他跟你决斗之后,得要打败十人杀掉一个人,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