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泪眼增加了这无可挽救的衰老更无以挽救。
赖药儿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说过,无论怎样,都会医好小牛的病……”嫣夜来没有哭,她一直在等赖药儿把话说下去,她深信这样虔诚的、专心的耐心等下去,天可怜见,赖药儿会把话再接下去的。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直到发现自己的手比他的手更像冰,她吃了一惊,不知是自己死了还是他死了,要抬目看一下阳世还留恋的人和事的时候,李布衣已把蕉心碎从石墙迫飞出去,到了她身前。
她从未见过这个素来淡定、温情、处变不惊的布衣神相,全身颤抖得像个贫寒的小孩,当他看了赖药儿第一眼的时候。
这时闵小牛正悠悠转醒,叫了一声:“娘……”他却不知道他的性命是他人的生命换过来的。
四人走下云气飘绕的楼阁,拾步下了阶梯,一阵高山上的寒风吹过,云气变动,阳光忽明忽黑,“海市蜃楼”忽不复见。
李布衣双手抱着赖药儿,看到一阵微风,掠过他高挺的鼻子。又掠过他的银发,他真希望这阵风能唤醒了他,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赖药儿身上还有些微温,心房还有些轻跃,但有什么办法呢?赖药儿就算未死,也没有另一个赖药儿来医好他,世上懂杀人的人一向太多,懂救人的人总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