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次机会,再献一次殷勤,她就会让他遂了心愿……可是,转首已是天涯。
——唐宝牛已然闯了祸。
出了事。
他和方恨少打了皇帝。
那是弥天大罪。
她决定去救他。
纵舍身、舍命也不惜。
她要报答他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恩情。
她不能无情。
她这次部署“劫法场”的事,反而不多说什么,只默默做事,她就是等这一刻,她要舍死忘生地把这大小孩的汉子从死亡的关口里救出来,除此无他。
——这一种情义,只怕可直比夫妻之情深吧?
可是一个人再厉害,只要有了情,总是会为情所苦,为情所累,对朱小腰这样一个爱上舞蹈的女子而言,总不如无情,更教伊潇洒、曼妙、明丽吧?
“折腰应两袖,顿足转双巾”,对一个舞者,舞到极致,不仅是“流”出来的,更进一步,也是“绽”开来的,罗衣从风,长袖交舞,轶态横出,瑰姿谲起,舞到最后,谁不是乘风欲去、天上人间?但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像朱小腰这样一个舞者,从飙回风转、流采成文的舞失足舞成了武,她已不再飘逸俊秀,婉约娴静,反而成了驰骋若骛,英气逼人;舞,对她而言,只是一次心碎,一场早雪。
斜身含远意,顿足有余意,这种屈肘修袖平抬抚鬓的优美姿态,对朱小腰而言,此际已成了杀人的绝招!
一招杀向惊涛书生!
杀吴惊涛是为了要救唐宝牛。
她已别无选择。
谁叫吴其荣掠了过来、逼近了他——且不管对方要对付的是唐宝牛还是她,她都得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