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到这一句,他已发觉背后的人低嘶了一声,而且背后一疼,他慌忙把话说了下去:
“说真的,我虽然不大清楚她落在谁的手上,但却大致可以猜估得出来……而且,我还知道有两个人一定知道她人在何处。”
关七怒吼了半声:“谁!?”
朱月明道:”你真要我说?”
关七只说:“你敢不说!”
朱月明这次却不觉刺痛,却觉一阵寒到极致的冰意,自后自透心颅,心知此人不可理喻,忙道:“我不是不说,我在刑部任事久矣,许多嫌犯正要说出慕后主使重犯的名字和犯罪证据之前,多遭暗算杀害,我看多了,见久了,也怕有一天下场跟他们一样——我这贱命,还不打紧,怕只怕秘密永埋肚里,害你和温姑娘不能相见,那就是罪孽深重,永留憾恨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涎着笑脸,一付乞求的样子,很可怜。也很夸张。
他把话说得很婉转,到底还是暗示给关七知道:
——不能杀人。
——他一死,小白的消息便要断绝了。
——他不能死。
不过,他所说的什么,“我这贱命,还不打紧“,当然都是故意自抑的无稽之谈。
朱月明这样当着京华群雄面前装小丑、乞怜,场中至少有三种完全不同的反应:
一是孙青霞。
他看不起朱月明这种人:他是宁死不屈,与其跪着生,不如站着死的人。
他投想到以朱月明“刑总”之尊,平常作威作福惯了,而今一旦受制于人,便如此卑屈求生,骨气尽丧,气慨尽失:在他心目中,这个人是已经“死”了,活不活下去都不重要了。
他不晓得这样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另一是戚少商。
他感觉到十分震动,而且佩服起这个他一向只斗争、本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