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凛然道:“是。世叔的话,冷血自当谨记。”
诸葛先生这才微微一笑,负手,皱眉,然后才满怀心事的道:
“派你去做这件事,也要证实一件事,以及了结我一桩多年来的心事。对惊怖大将军此人的是非好歹,你一定要观察民情,明查暗访,加以求证之后,才能动手。我不欲你做出任何遗憾终生的事,也不愿你为我的话而做了不该做的事,这点希望你能明白,也希望你能自己把事情弄个明明白白。”
“你的意思是……”
“到时你自然就会明白。这是极不好办的差事,如果要办得成,非要有勇有谋不可。你现在是去跟天底下第一等大恶人斗一斗,一个良善的人,本领再高,而不知道策略的运用,技巧的方法,手腕的灵活,进退的智慧,那是决不能胜任的。你要是没有把握,可以不去。”
“我不怕。”冷血仿佛听到他自己体内血液急促运行的声音。这使他完全忘记了身上的伤,且以痛为醒,“我有胆子。我有决心。我有世叔的支持。”
“我对善人善,对恶人恶。”冷血用一种九死不悔、百折不还的语气说,“我够恶——世叔一定知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面对这样的盖世魔王,”诸葛先生扪髯微笑,他从他对面的年轻人看到他往昔的豪情胜慨,“你治得了他么?”
“你放心。我要奉献我毕生之力,让恶人有恶报,好人有好报。我可以尽力做到这点的,因为……”冷血拍了拍他腰间的剑,好象拍的是他多年弟兄的肩膀:
“我有剑。”
诸葛先生负手笑了。
“你的毛病就是……”他眨着眼,象对一段历史下一个注脚:
“血太热了。
稿于一九八九年五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