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只见八指的天色中,进入“暗房”,在这个外面黑得无法无天、里边黑得难以想像黑可以放肆到这样子的房子前,敲了老半天门,门依然不开,象里边的人早已死了七八十年似的。
到最后,小骨叫了一声:“痰盂一出,号令天下,黑白二道,莫敢不从。”
这回是但巴旺诧问:“你叫什么?”
门却“哇”的一声开了。
像一声人的惨叫。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暗房”内的情况:
还有那个站在门口脸像涂了一层白垩的老人。
──虫二大师。
虫二寒着声音问:“你们来干什么?我的毒是拿来收藏的,不卖人的。”
但巴旺忍不住问:“那么,送不送人?”
小刀踩了他一脚。
但巴旺哇呀一声,虫二大师瞪了他一眼,满头白垩,只露出闪闪发光的眼。
小刀忙道:“他是我的朋友。”
虫二大师道:“就冲着这点,我只毒掉一边眉毛。”他说话的时候,大概是因为脸肌微微震动之故,脸上的“白泥”好像都要掉下来了。
但巴旺又露出金牙,咧嘴笑道:“你想毒我?可没那么容易……”话未说完,只觉左额有点痒,用手一抹,竟然抹下了一撮眉毛来。
整只眉毛都黏在手心!
但巴旺张大了口,连愤怒都来不及,已给震惊击垮了。
虫二大师道:“幸亏你说得快些,他笑的时候,毒已飘入他的喉里,我及时收回大半,所以,他只掉一撮眉毛。”
然后他又问:“你们来干什么?是大将军叫你们来的?”
他说话一点感情也没有,而且声音沉沉、郁郁、闷闷的,话象在地底里发出来。
小刀温婉的说:“请你治病。”
虫二大师马上就说:“我不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