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直半蹲着的耶律银冲,倏然像一头给强弩射出去的怒豹,急扑向黑暗里那“两盏红火”。
那黯处遽然窜出一物。
(那是什么?)
快得令人来不及想来不及叫来不及应对来不及思想──“蓬”的一声,黑夜里炸起一蓬腥雨:
这瞬间,穿穿就看见那一向如一尊铁豆腐也似的耶律银冲,四分五裂;就算是铁豆腐,也只是豆腐,刹间就像是给打了一棍的豆腐似的,在三丈外的穿穿,身上也沾了一些。
穿穿正在呕吐。
他已忘了呕吐。
但仍在吐。
耶律银冲一声未响,轰然倒下,那对红火已转向穿穿这边来。
穿穿有给穿过的感觉。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叫。)
(大声的喊。)
(让屋里的人知道有敌来犯──)
“啸”的一声,一物快过他的反应快过他的叫喊快过他一切能做的举措并越过三丈的距离连同正吐离唇边的秽物一齐打入他口中──连他那一声喊,也闷死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