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像自己如果少了一根手指,箫便吹不好了。)
张一女思前想后,还是没办法下得了手,咀里只说:“信不信我给点颜色你瞧瞧?”
“信,”少年说,一点也不畏惧,“我看见了,好颜色。”
“颜色?”张一女倒是奇了,“什么颜色?”
“美色。”少年微笑望着她,用一种俗世称为深情的眼神而他自己可能根本不带感情的眼色,“红颜的美色。”
一下子,张一女脸全飞红。
“你一定是奸细,不然就是卧底!”张一女芳心如鹿撞,只好不断地说狠话,“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不可以!”
忽听一人低叱。
是张三爸。
他缓步走了出来。
他仍负着手,以平时踱步的姿态。
张一女知道他爹爹平时要作重大决定时,已喜欢负手踱步,最近连遭挫折,负手踱步的情形更频,而且眉皱得更深,法令纹拗得更显,来回的步子更急密了。
张三爸负手踱步愈频愈速,她就愈是多忧虑。
如果娘在,一定会好好劝劝爹爹不要这样子的吧?
(可惜娘已经不在了。)
(不在爹的身边了。)
张三爸缓步出来,问:“你到底是谁?”
少年仍神色不变,还是那一句:“我姓铁。”
“如果说你是卧底,为什么在庞捌布伏好之前,你却及时通知我防备、指示我们怎样突围?”张三爸道,“我虽然败了,在逃亡,但神智仍未败亡,我看得出来,两天前,那个给削了鼻子的人,本来就没有了鼻子;而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涂了血的鼻子上,致使却忽略了他只有一只耳朵。”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他只剩下了右耳。”
张一女大为诧异:“那么,他是……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