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燃烧着一片蠢蠢欲动的火光,越烧越旺,烧出来的全是肃杀之气。
“是!”陈大牛再次应声,正准备退下,却听见他又低低说了一句“回来”。陈大牛苦着脸,认命地跪了回去。
“殿下还有何事要交代俺?”
赵樽轻轻皱眉,神色冰冷,声音极小。
“若我有何不测,只需告诉阿七,爷一切安好,只是出外远游未归。”
“不测?远游?”陈大牛讷讷的重复一下,仔细一想,登时惊出了一身儿的冷汗,难道他这是要正面与赵绵泽为敌了?
想到此处,他喉咙哽了一下,顿时豪情万丈。
“殿下,有俺在,不会让你有不测的,俺跟着你去,刀山火海,也冲在你前头……”
“大牛!”赵樽声音骤冷,“爷有给你任务。”
“是啥?”
“继续留在这里。”
“做啥?”
“服丧。”
“啊,为啥?”
“你蠢。”
“俺……”
~
夜鸦声声,荒草蔓蔓。
这是一处临近冷宫的废弃殿宇,偏僻且安静,平素基本无人前来。听说它是贡妃在前朝时所居住的宫殿,自前朝覆灭,殿宇便一直闲置,洪泰爷也未有修葺的打算。
此时,空寂荒凉的大殿里,比之殿外闷热了许久,赵绵泽一袭白色的孝服走在其中,面色显得添了几分阴鸷。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还未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婴儿的哭闹声,稚嫩得如小鸟儿在哀鸣,却有着尖刀一样的力量,刺得他心里一痛,说不出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滋味儿,只觉靴底越发沉重,每一步都像走在尖刀上。
若是她知,会如何?
下意识的,他不想她知晓。
或者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