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的停了下来,“往后你无需亲自来,本王亦不会再至,你且照看好洛阳候便是了。”
展狄无声无息在后面点了点头,嬴纵便大步流星的朝王辇走了过去,掀帘上车,王辇尚未催动他便落下一句“去沈府”,雪月落越大,容冽挥鞭而起,不多时王辇便离了天牢很远,展狄等人默然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各自隐入了夜色之中散去,不消片刻,巡逻的禁卫军们再度出现,天牢之中亦恢复了一片寻常的平静。
雪下得很大,宫道之上却积了厚厚一层雪,王辇本不该走快,可嬴纵连着两次下令快些,容冽便也只好加快了速度,幸而他的驾车之术上佳,一路上虽然颠簸了些却还算平稳,因是雪日,君临城之中的画舫酒馆早早就歇了夜,平日里灯火阑珊的街市今日里略有些黑沉,偶尔的微光从那车窗帘络缝隙之中洒入,也只看到嬴纵阴沉难辨的一张俊脸。
小半个时辰之后,王辇终于缓缓地停在了沈府之前的一处暗影里。
雪声簌簌,王辇车顶上早就覆了一层厚厚的雪,车辇之中的火炉早已熄灭,寒意从帘下钻入,整个车厢渐渐成一个冰室似得冻人,嬴纵靠在车壁之上,并不掀帘去看沈府高阔明亮的门楣,亦没有走出马车去见沈苏姀的打算,就那么坐在车厢之中不言不语,好似那一句“去沈府”只是为了在这阴暗角落之中小坐一会儿。
眼看着雪势半分不减,容冽自己倒还没什么,却实在担心车厢之中的嬴纵,默了一瞬终是开口一问,“主子,您不进去见侯爷吗?”
回答容冽的是长久的沉默,车中的嬴纵有十分明显的呼吸声,因此容冽也不担心嬴纵昏睡过去,只有些不明白今日的嬴纵似乎有些不对劲,想到适才嬴纵去见了窦准,容冽不由得眉头一挑,莫非是那个窦准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容冽没个头绪,独坐在车厢之中的嬴纵却保持着那个上马车的姿势久久未变,直到他半个身子有些发僵发麻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