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垂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仿佛指甲上长出了一朵美丽的花儿,李素则饶有兴致地打量刺史府前堂内的摆设。
很有意思。这位刺史大人对西州百姓苛以重税,三年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二税一的苛政自大唐立国以来闻所未闻,按理说捞了这么多钱,刺史府应该如宫殿般奢华才是,然而李素看到的却是满目萧然。
庭院里光秃秃连棵小树苗都看不见,前堂更是寒碜无比,穿着足衣踩在木地板上吱吱嘎嘎,显然地板陈旧腐烂多年,堂册挂着两幅字画。看落款却是曹余自己所作,西侧立着两面麻纸屏风,屏风已然发黄。下面居然破了两个洞,垂头再看自己面前的矮脚桌,桌沿颇多掉漆之处,四个边角被磨得毛毛糙糙,显然也是用过多年的老物件。
本来是无聊时随意看看,李素却越看越惊讶,随即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曹余一眼,然后李素的神情陷入了深思。
一个名声并不算好的父母官,任期内捞了那么多钱。府里却过得跟被盗匪刚抢过似的,是财不露白。还是……府外养着小三?
时间静静而缓慢地流淌着,不知过了多久。曹余终于开口了。
“李别驾……”
“下官在。”李素笑着拱手。
“别驾所言大军压境,是否过于危言耸听?”曹余冷冷道。
李素眨眨眼:“要不,下官立个军令状?若数月之内西域诸国不曾联兵攻打西州,下官愿送上大好头颅……”
曹余浑身一震,眼里闪烁着不敢置信的惊喜目光:“李别驾果真愿立此军令状?”
“呵呵……”李素皮笑肉不笑,随即脸色飞快板了起来:“不愿。”
曹余:“…………”
李素嘿嘿冷笑。
想要我这颗头颅很久了吧?偏不让你如愿!回去躲在房里画小圈圈诅咒我吧,军令状是随便立的吗?虽然诸国联兵攻打西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