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端来调墨用的朱砂和金粉,这时候我从怀中摸出一杆大毫笔,往金粉盘子里使劲一蘸,哎呦,笔坏了,塞回袖管,换上一枝笔,呦,又坏了,就这么一鼓作气‘蘸坏’了十几杆,才能好不容易找到枝好笔,开始正儿八经书写。双袖鼓鼓的出宫以后,赶紧小心抖落金粉,怎么都有二两重,找家钱庄一熔,那就是一颗瞧着就喜气的小金锭喽。”
完全忘我的老人啧啧笑道:“当年我买书藏书,可都是靠着这些小金锭啊。”
司马真铭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个潜伏在北凉多年的西蜀余孽,难不成真要拔刀相向?
郭熙坦然说道:“司马烽帅,等打完了仗,要是你我和薛大人能活下,你据实上报即是,永徽二年,我郭熙就是那个在凉州关外射了大将军六枝连珠箭的刺客。但是如果我和薛大人都死了,你还活着,希望烽帅就不要提这一茬了,我郭熙自永徽六年起,就没了报仇的心思,当然,信不信由你。”
突然那司职守望的少年烽子慌张喊道:“寇至!一百二十余骑!”
司马真铭毫不犹豫道:“全燧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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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先锋军一口气推平了枣马寨堡群,杀敌三千多,但是从主帅杨元赞到几名大将所有的将校都没有半点轻松,战死之人就有整四千,那么伤患又该有多少?所幸不是疫病最易传播的酷暑季节,否则以北方游牧民族一贯的狠辣作风,极难救治的重伤者,一律就地杀死,且不以战死论!不过在先锋军中有一批人的心情照样十分闲适惬意,这些人身边大多有精骑扈从护卫,从二三十骑到数百骑不等,年纪都不大,多在十五到二十五之间,若说鹿尾巴烽燧的烽帅与白马义从失之交臂,被司马真铭引以为憾,那么这些南朝权臣子弟或是草原上悉剔子孙的家伙,对自己没能入选幕前军机郎,也是相当愤愤不平的。北莽三条战线,最重要的中线是南院大王董卓大权在握,亲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