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上遮挡光线的蓝皮书也抖了下来,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四顾张望,“谁?什么?你说小孩子读书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好好读书?”
凤时锦惺忪地以手支着下巴,想了想,道:“咱们村子与世隔绝,不用考取功名,也不用与人攀比,喜欢就学一点,不喜欢就不学,将来男耕女织恬淡一生不是很好吗?”
阿穆抿着一张小嘴,扭头就跑了。
阿穆跑远了,凤时锦看也没看一眼,她眯着眼睛看向学堂外的槐树,视线再远一点,漫山遍野都是油菜花,风景美极。
随之凤时锦掏出一枚龟壳,龟壳十分陈旧斑驳,上面起了一道道裂痕,但孩子们一见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各自掏出随身佩戴的一枚被打磨得精致漂亮的鱼骨递给她装进龟壳里。
凤时锦一边摇晃他们便一边道:
“村长,我家的狗是不是和谢臣家的狗好上了,我见她最近都食欲不振莫不是怀孕了?”
“村长,我今天能吃到双黄蛋吗?”
“村长村长,我啥时候能娶到媳妇儿?我媳妇儿漂亮吗?”
……
凤时锦摇完,将鱼骨从龟壳里一一倒出来,在地上躺得乱七八糟。
“村长,这到底是吉卦还是凶卦?”
凤时锦沉吟半晌,摩挲着下巴道:“你们所求太多,卦象很混乱。”
众小童纷纷捡回了自己的鱼骨,一哄而散:“嘁,明明是你学艺不精。长老教你的时候你都没有认真学。”
学堂里的小童放学后各自回家,凤时锦才起身不紧不慢地朝海边走去。还没走到,她抬眼便看见阿穆正抱着三圈坐在一根田坎上,小脸上的表情有些迷离,静静地望着海平面一直延伸的远方。
凤时锦脚步声很轻,走到他身边撑地坐下,双腿垂在高高隆起的田坎上,随手摸了摸阿穆怀里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