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老大夫摇头,“非常之时,柔韧不如柔弱。如果她性子怯弱娇嫩,遇重大刺激疯狂或者大哭大闹一场,郁气疏散,虽当时重创,日后却可无虞。如果拼死咽下,嬉笑如常,才真正伤及内里,戕害极重。”
男子默然,眉宇在光影中沉重,良久叹息一声。
“老夫告辞。”老者放下一颗浑圆紫金的药丸,有点舍不得地看了看,随即拎着药箱要走。
“先生请取诊金。”男子看见放在桌上的诊金没动,急忙招呼。
老大夫摇摇头,走到门边,男子侧身一让。
凌晨薄曦雪光里,他眉眼风流,神情似笑非笑。
老大夫却忽然停住,男子一怔。
“不必杀我灭口。”大夫轻轻开口。
男子衣袖微微一动,眉毛一扬,随即笑了。
“您这样的大夫,在下真是第一次见。”他似乎在赞扬,“竟能看破我的杀气。”
老大夫轻轻一笑,“救的人多了,江湖草莽也接触了不少,煞气杀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如此,我就更得杀了你了。”他语声轻柔,似在好声好气打商量。
“老夫知道您只是为了保密。”老大夫微微偏头,神态平和,“但是左国师您请放心,女王陛下这情形,老夫死也不会透露。”
明亮的雪光里,耶律祁神情微微讶异。
“你果然认识她!”
“西歌和琉璃坊附近人家,很多家中有她的画像和长生牌位。”老大夫指指自己的心,又指指自己的嘴,肃然道,“老夫之子,在琉璃坊火马车事件当日,也在场。当时他缠绵病榻数年,稍有好转,家人陪他上街散心。若非女王,老夫好容易抢回来的儿子,又要没了。届时,老夫一家也活不下去。”
男子目光流转,神情动容。
“为保密,老夫该自尽于此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