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夙愿的好。只有走上了那个至高之位,他心底的恐慌和不安,才能被实际掌握的权力所慢慢消融。
他冒险召见了一位谏官,和他做了暗示,此人据他观察,也是个灵活机巧人物,果然不出他所料,次日朝会之上,那位谏官便联合几位分量不高不低的同僚,公开上书请国师登基。
依旧出乎他意料的是,群臣几乎无人对此动议反对,山呼景从,似乎等待已经很久。
随即大相副相,各司主官,流水般觐见,就具体登基事宜,拿出了各种章程,长长的单子礼仪周备,他看得眼花,心中却喜悦得几乎不敢相信。
各司效率都出奇地高,今天礼司来,已经择定了本月下旬某日为登基吉日。
动作这么快,正中他下怀,他心中隐隐猜测,看样子宫胤确实早早做好了登基准备,也给臣子们放了风,所以当他再次提及,才没有人惊讶,并迅速进入轨道。
这算不算机关算尽,却为他做了嫁衣裳?
想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笑,觉得这三月真真是有生以来,最浓艳一春。
他目光忽然凝了凝,前头花墙上,一簇茑罗迎风颤颤,其中一朵花缺了一瓣。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转回书房,晚膳后他说要出去走走,并拒绝禹春等人跟随。
他很随意地散步了一阵,他现在步态神情,月光下清清冷冷,宛然就是宫胤。
宫人们自然不敢靠近高山远雪般的国师。
走着走着,便近了女王寝宫,最近女王寝宫看守依旧如前森严,众人都已经习惯了。
但此刻寝宫却留着门,他悄无声息地进去,对看守者挥挥手,众人便流水般退下。
寝宫内灯火黯黯,宫室因此显得幽深凄清,明城在唯一一盏烛光下等他。
淡黄烛光映在她脸上,她的脸白得像浓浆,纹丝不动的冷,眼睛底,却冒出灼灼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