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心跳微急,浑身发热,勉强压抑下体内热流,夹紧腿抬起脸,颊上红晕未散,媚眼如丝地又“嗯?”了一声。声音软腻,不似疑问倒似呻吟。
宫胤听得这一声,苦笑了笑,神情居然多了一丝无奈,道:“我以为你会主动……但你最近似乎很是禁欲。”
景横波心中一惊,一抬眼看进他若有所思的深黑眸瞳,她一阵心虚,干脆八爪鱼一样抱紧了他的肩,把脸埋在他肩上,呜呜噜噜地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嘛,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宫胤,告诉我,你会不会死?”
宫胤抬起抚摸她头发的手顿了顿,半晌道:“是人都会死。”
景横波正想喷他这句毫无创意的话,就听他继续道:“……但我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我要什么交代?”景横波冷笑一声,“我真要的交代,就是你正正常常,咱们不再那么多波折,一辈子无所谓荣华富贵,也无所谓长命百岁,能安安稳稳在一起过上那么一段日子。你说,能吗?”
烛心噼噼啪啪地爆着,屋内因此反而静得可怕,宫胤的手指插在她发内,轻轻摩挲着滑下去,滑下去,她的发缎子般亮缎子般滑,让人想起流水和时光,和她相伴的日子也如流水如时光,一转瞬就过了,偶一回首,忘川河边,看见旧事倒影历历,才惊觉已经蹉跎了那么久,错过了那么多。
身居高位俯瞰天下的人们,反而求不得人间最简单的幸福。
手指从发梢捋到发尾,无意识地编成小辫,却因为头发太顺滑,到了尾部,霍然散开。
或许强硬扭结在一起的缘分,到头来终抵不过命运的终结手。
他放开手,低低道:“能的。一定能。”
景横波不说话,头靠在他手上,幽幽道:“你的武功,是不是在流失?”
宫胤顿了顿,才道:“只是真力有损。”